浩如烟海。

称呼=执
关键词=渤哥/撒老师。
永远喜欢@犬一二三。🍃

松花酿酒,春水煎茶。

《逐光。》

似有若无的黑暗将我包围,静谧像胶质,无声无息地流淌着。身后有幽幽的蓝光,投射出一片惨白和冷漠,那是陌路者写在疲惫脸上的拒绝。窗外下过雨,舷窗上还覆着密集的小雨滴,但不够聚成细流滚落。远处的,也许是飞机站,也许是满街孤寂的灯,有一搭没一搭地明灭着,律动出光影的小夜曲,又像追风人漫无目的,幽散地透过挂在玻璃上的雨滴,慵懒,又冲我眨眼。

我们对坐无话,隔着一扇厚重的窗,像隔着一道河流彼此眺望。但这又或许是我的一厢情愿,其实他们根本不想搭理我,只有我是无聊的、暂且栖身此处的过客。

我觉得那些灯是困倦的,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在同一处发光,自得其乐,又也许是自欺欺人地坚守自己的岗位,从一开始告诉自己每时每刻的光要强度、颜色、持续时长通通一样,又在漫长的岁月和风雨里习惯了树影婆娑的寂寞,偶尔垂眸:老了,好困,有一些累。

我在出神的一刹那,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想到了七月二十七日那个梦一般的夜晚。夏蝉同人群一般躁动,拥挤碰撞的肉体中裹着同样的兴奋和期盼,汗味儿涔涔地交织,弥漫于烦闷的空气中,我瞧见浓云滚滚卷着沉重的不安,压抑又挣扎,但总归是蓄势待发,那个豁口可能就在下一瞬。人海将我淹没,抬头一瞬,雨将落未落,让我恍惚,看见灯光掠过的天空是绚烂迷幻的紫色。

躁动裹挟期盼,理性最后的挣扎是对疯狂举动的谴责,五光十色的灯束编织了一个云环雾绕的美梦,杂乱又吵闹的嚷嚷好像离我很远,又好像离我很近。一切的复杂和短瞬的放空在小渤出来的一刹那烟消云散,我远远地望见他,有一些手忙脚乱地掏出自放假以来好久未带的眼镜,努力踮脚,在人群肩侧、臂缝、颊隙中用目光去捉,我印象中我当时该是面无表情,活得不像粉丝,理性又冷静地想:他真好看,他真好。

夹杂青岛口音的普通话在最好的舞台上调笑,他游刃有余,我便不能被轻易乱了心曲。我不争不抢不奋力高喊来希冀一眼的眷顾,只悄悄地往前挪一点、再挪一点,近了些,看得也更清楚了些。我看见粉色的衬衫在蓝白色的灯光下闪耀又吸引人,他在我的漫漫长夜中闪烁,让我忍不住踮脚,试图再近一点。

我以为我一直冷静得可怕,又在沸腾的人群中安静得可怕,我早在喧嚣中抽身离去,只悄悄地追随着一个明亮的,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梦。结果恍惚到散场,告别的话语落地,我应声一送,才猛觉全身酸痛,意识到自己足足踮上了两个小时。

他匆匆而去,我摇摇晃晃,好似梦般回程。餍足在我心下蔓延,我看见夜晚的灯光温温柔柔,呼啸的风也逍遥。

明亮和孤寂,沸反盈天和静若无声,现实和梦想,矛盾的魅力在那个夜晚交织,构成了我无法忘怀的一出好戏,我还要说:他真好,我想多跑两步,离他更近一点。

我也许感叹完了,也许没有,再一次晃神的一瞬:
“女士们先生们,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。”

流淌的灯河离我远去,我和一飞机的同行者一起赴向黑夜中的云端。我好久之后又侧目向舷窗,我看见除却隐约、灰暗的云雾缭绕外,远处的天幕缀着好多星星,手机拍不出来,只有那一刻的我能看见,闪烁着孤独的呢喃,却没有一点哀伤:要加油喔。

我轻声说:
青岛,再见啦。

这不是空话,我想,一定会再见的。

评论

热度(2)